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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忧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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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雷声大作,暴雨骤至。白珀行站在谪云轩里,看着手中的断萧,心中无限凄凉。无论是多年的挚友,还是明知没有结果还真心相待的女人,如今对他都是这般冷漠。他无法劝说自己的父亲,无法阻止,他也无法说服自己,成为父亲的帮凶,看着无辜的人都深陷在苦痛当中。这风雨飘摇的时局,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懦弱和无耐造成的。从曲源镇的许家灭门,贤贵妃的自缢,太子和澍王多年相争,萧家军的内耗,到如今的这个局面,他一直在弥补,一直在赎罪,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出手阻止过他的父亲,或是说他阻止过他的父亲,但都没有成功过。白珀行一人艰难地走在雨里,过去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浮于眼前,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身体,脚下一软,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逾白居的卧室里面。

话说两端,楚玚从谪云轩离开后,来到了月清斋。楚玚厉声退去了众人,拉过云萦低声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那人已经风魔了,没有人不在他的算计当中!你以为他还会顾及几百年前的家族誓言吗?”楚玚的手紧紧地捏着云萦的肩膀,直到云萦的肩膀痛了,身体前倾,扑到他的怀里,他才松了手。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想的那些都是事实。我想问个明白,我想去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云萦慢慢说着,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自己心底最恐惧的猜测说了出来:“白珀行的父亲,就是假扮先皇的人!”

楚玚看着云萦的脸,有些慌神,并说着:“你确定吗?有几分把握?”

云萦摇了摇头,说:“至今我都没有见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只是从他的眉眼之间觉得和先皇有些相似。他本置身于朝廷之外,如果他相貌普通,不至于日日面具遮脸。再者,白珀行曾说过,江山对于他的父亲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并不需要做这么多事。一国江山能唾手可得,最容易的方法就是将原来的主人取而代之。”

楚玚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听着。

云萦继续说着:“我还怀疑,这次边境动荡仍是他一手促成。先王去世不久,三小国竟能如此之快地连成一线,再次攻打吴越。北方战场,距上次战事已然七年之久,尚算合理;可是西北战事才刚刚结束不到一年,他们真的不需要休养生息吗?”

“我也正有此想,不过,事实可能并非只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可能还有其他人……”楚玚说着,又将要说的话吞咽了回去。

云萦从未见过楚玚说话这样吞吞吐吐,打趣道:“难不成还有你和太子……”云萦本是因为称呼楚瑓为“太子”不妥,想要改口,却发现楚玚表情的微妙变化,顿了顿,接着说,“难道王爷也希望边境有战事?”

楚玚略皱了皱眉头,坐了下来,云萦也跟着坐在旁边。楚玚这才娓娓道来事情始末。“月余前,商讨修建西南河道之时,我就已经觉得京城山雨欲来,便云茕联络在边关弄出些动静,好让你我可以先后离开京城。而且,我知你一直想要离开京城,一直向往自由,那年你在尚府,想要嫁进王府,不过也是想求我有一天能放你离开……”

云萦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她从未想过,楚玚竟还记得十年前一个小孩子的话。云萦握着楚玚的手,打断了他的话:“那时,我不知会真的成为了你的妻子,所以……”

两人心意相通,楚玚看得出云萦羞于解释、愧于当年的任性之言,便一边帮云萦解围,一边说着自己的真心:“我那时也不知会真心爱上你这只小‘狐狸’!那时觉得放你走,不过是区区小事。可如今,我只想带着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是不是也羞于表达,楚玚为了避免迎着云萦炙热的目光,一把将云萦抱进怀里,才将这番话温柔地说了出来。

“离开这里?”云萦诧异道。

“是,那时想着若不再做这澍王了,就可以去边关牧马放羊,陪你去找云茕,或是去找你的外祖父,我们每天上山采药,一起隐居起来,可好?”楚玚看着烛光,畅想着云萦向往的自由。

云萦将头埋在楚玚的胸口,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不想让任何人甚至自己,看到她的软弱,可她面对楚玚的温柔,还是落泪了。“谢谢你,没有忘记过八岁的云萦。”云萦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她渐渐发觉,爱上楚玚以后,自己变得愈加脆软,也愈加执着了。云萦想着自己,她已经快忘记了那年的自己,她已经快忘记了当年来这里只为了能够早些离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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