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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作霖下榻一宵,越宿起来,已近巳牌,盥洗以后,吃过早点,时将晌午,尚未见曹锟出来。作霖料他有烟霞癖,耐心守候,直至钟鸣十二下,午膳已进,方见曹老三入门陪客,肴馔等依然丰盛。彼此分宾主坐定,小饮谈心。作霖先说及吴佩孚态度,未免过刚,渐渐的谈到张辫帅,谓:"帝制罪魁,事过即忘,近或仍作显官,何必苛待张勋。"却是说得有理。曹锟与张勋本无恶感,乐得随口赞成。其实张勋遁居荷兰使馆,靠着徐州会议的约文,抵抗冯、徐。冯、徐恐他露泄机缄,先后未曾过问,所以张辫帅仍得行动自由,逍遥法外。不过他旧有权利,已经丧尽,单靠着从前积蓄,取来使用,断难久持。因此急奔投路,请托张雨帅设法转圜。或谓:"从前两张,曾有婚媾预约。"或谓:"张勋尝辇巨金出关,为贿托计。"小子依同姓不婚的故例,似乎婚媾一层,未足凭信;如两张的粗豪,恐亦未必拘此。即如辇金一节,亦未曾亲眼相见,不便妄断。只张作霖回护张勋,乃是确事,就中总有一线情谊,牵结而来。自曹老三赞同张议,作霖却也欣然,所有谈论,愈觉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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