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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见谢宴眼底的戾色，笑容淡了些许。

她声音沉缓，却极为坚定：“我知你身负血海深仇，但此事筹划了这么多年，你不该冒进。”

“你当知晓，皇帝已经派人来江南了。”她轻声道，“江南事态变化，皇帝怕是有所察觉了，况且当年一事我们做得并不算干净，只怕……”

“姑祖母放心便是。”谢宴眼底似有幽光一闪而过。

他再次抬起头时，漆黑的凤眸又恢复了平静：“纵然他的爪牙来了江南，也只能是无疾而终。”

“而且……”说到此处，谢宴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我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长公主神情大变，但还未等她开口，谢宴便起身离去。

他高大的身影隐没在了无边的夜色中，大长公主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今夜月色极淡，只剩下如墨一般浓稠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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