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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团大团的气泡从她的口鼻中涌出来，让那张脸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

明明他不过一只手压着，可谢颂华却完全无法逃开，她极力手脚并用，想要攀住什么东西往上冒出头来。

可在这一只手的钳制下，竟半点儿用处没有。

空气一点点地从肺里被挤出来，谢颂华咬紧了牙关不让水再灌进去，可大脑却随着身体的缺氧慢慢地出现麻痹的感觉，手脚也渐渐失了力气。

她只能死死地瞪着一双眼睛去看那人的脸。

阳光落在他脸上，如女子般紧致细腻的皮肤因此而带了几分暖意，而透过这纷乱的水面，又像是给它覆上了一层冰甲。

变幻不停的景象中，只有那一双眼睛，仍旧如毒蛇般冰冷地盯着自己。

谢颂华感觉自己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四面的水压似要将她所有的意志碾碎，又一道道地抽离，让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混沌，她想要闭上眼睛，想要张开嘴，想要停下所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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