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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之所以这么晚，原因是律师整理借款合同需要时间，打印出来整整有小学课本那么厚，一式三份。

「怎么这么厚？」大宫一楼会客区，炉火照在张景脸上，看上去红通通的，表情惊讶。

「张先生，」青年律师解释道，「这还不算厚，有些工程标书堆起来有一立方米那么多。」

「驴头不对马嘴。」张景撇撇嘴，接过借款合同翻看。

麻蛋，正常字体是12大小，手里这本合同字体只有8，又小又细，密密麻麻，看着让人头疼。

张景不高兴，比恩和他儿子很高兴，父子俩拿走另一本合同，翻开一瞧....也看不懂。

都是条款，看着很水，很多水。

「这里，」青年律师站到比恩父子旁边，指着一条夹在很多文字里的条款道，「这是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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