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太大，个体太小，身在其中，不由自主。

张扬现在已经没办法总览全局战场了，他只觉得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喊杀声，奔驰的骑兵卷起一道道烟尘，火焰点燃了战场器械，羽箭乱飞，所有人都像是疯子，鲜血和残肢碎片成了这里最常见的风景。

张扬有些慌，不是胆小的慌，而是对这种全民运动带来的神奇效果感到敬畏，原来这就是数万人的战争么？

曾经他也指挥过几千人的战斗，但他那是处在指挥官层次上，却从未有身临其境，做一名无足轻重小兵的经验。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顿悟了，顿悟了姜戎的江山剑意，顿悟了李郭槐的草莽剑意。

曾经他以为他完全领悟了，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一些最关键的东西。

这只能从战场上领悟，只能从绝望中出现，只能感悟到这种渺小混乱的情绪，才能明白那铁血的江山，肆意的草莽究竟是何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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