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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祁瑾失声地喊着沐暖暖,徐皓和外面的警察已经冲了进来。
薄在权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平静地面对众人的慌乱。
以前兵荒马乱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何况现在这种小场面。
那个时候打仗,炸弹就在他身边爆破,他为了救自己的队友,炸伤了一条腿。
往事忽然一幕幕浮现,曾经的辉煌,随着梦想的破灭,就此湮灭了。
他的双手已经被扣住,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的一切。
刚才,他并没有扣动扳机,那一枪,是徐皓开的。
徐皓瞄准,打中了薄在权的大拇指,一滴血从他的大拇指上落了下去。
说到底,血浓于水,他再怎么冷酷无情,也对自己的亲孙子下不了手。
刹那间,薄祁瑾以为打中了沐暖暖,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沐暖暖的心脏难以克制地跳动,他们最艰难的一关,终于过了。
薄祁瑾还好好地在她的面前,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眼角竟然有泪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只是知道,这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她看着薄在权的身影,突然觉得他是那么孤寂落寞。
从始至终,他从未正眼瞧过她。她多想告诉他,一定会好好和薄祁瑾一起守住薄家。
可是对薄在权来说,她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老爷子,咱们走吧。”
他慢慢地将头扭了过来,他的双眼里,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不像是一个老人家的,那样锐利锋芒毕露,让人望而生畏。
“祁瑾,有时候你过于自信,有些事情,远不止你所看见的那样。一直以来,你要防备的人不是我。”
薄在权的话意味深长,这才瞥了沐暖暖一眼。
沐暖暖一下子愣住了,难道薄在权暗示的,是让薄祁瑾防备自己吗?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陷害薄祁瑾,或是利用他什么。
薄在权迈开了步伐,走了几步又顿住,这次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地说道,“芝山的墓园,我也去过,那个夏天,那里的山茶花和郁金香开得很漂亮。”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好像所有人都不存在,他只是自言自语地对着空气说。
他竟然去过芝山?薄祁瑾怔怔地望着他,原来他所做的事情,爷爷并不是一无所知。
薄在权已经被带走了,薄祁瑾一下子跌入了沙发。
爷爷最后的叮嘱,是什么意思?
他藏得太深太深,以致薄祁瑾一直搞不懂他,薄家的人没有人能懂他。
除了让母亲试药以外,薄在权没有一件事亏待过她。
许郁静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她与薄祁瑾父亲的婚事,是薄在权亲自定下的。
他把许郁静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可是他当时的研究,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他必须找可以信任的人做实验。
许郁静的药,不是他下的,但这件事,是他的错。
不管他后来做再多的事,都弥补不了对许郁静的亏欠,弥补不了对他们三兄弟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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