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饭做好了,还买了蛋糕。他爸爸还在上班,应该也快回来啦。”
杨竹点头个不停,洗完手了,才发现自己还背着书包。他回头看严锐,两个人隔着几步距离对视。
严锐道:“书包放我房间。”
杨竹用力点头,躲进了房间,放完书包严锐走进来了,他就关上门扑了上去。手臂吊在严锐脖子上,他微微踮起脚,急切地去亲严锐。
“你干嘛这么好。”杨竹含糊地说,“老是弄哭我。”
严锐被他咬了嘴唇,又被他伸出舌头来舔,像抱着只小狗一样。小狗脑袋上还顶着庆祝的彩条,严锐的手抬起来,一条一条帮他挑下来,道:“谁让你爱哭。”
杨竹并不爱哭,他遇到严锐之前,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
明明是认识了严锐,他才觉醒了这个能力。
他紧紧抱着严锐,仰着头,两张脸面对着面。严锐帮他把头发清理好了,彩条都拿在手上,平和地看着他。
脸庞摆脱了冬天时的寒冷,散发出些微的热气。杨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害臊了,吞了吞口水,呼吸发抖,给自己挣面子一样地说:“反正你喜欢SM,就喜欢看人哭。”
严锐不否认地“嗯”了一声。
他在杨竹眼睛上亲了亲,泪水已经没有了,尝不到味道。他又吻了一下杨竹的鼻子,那儿发着红,明明只哭了半分钟不到,哭泣的反应却长久停留着。杨竹在被亲吻的时候总是很温顺,一动不动地享受着,短暂的停顿之间,他还看到杨竹闭着眼睛,睫毛抖动,一副期待而乖巧的模样。
于是严锐再亲了一次眼睛,接着才吻到嘴唇,给了一份全套的安抚。
外头又传来开门的声音,严爸爸回来了,朗声笑着说:“煮了什么啊这么香。”小白奔跑时声音响亮,叫声也同样响亮,“汪汪!”叫过后,又是严爸爸的笑声,杨竹仿佛都能看到他弯下腰来摸狗的样子。
严妈妈的声音不比他,厨房又隔得远,杨竹隐隐听到她说扫一下什么,大概是进门时拉的炮,又听到说已经来了,你洗洗手过来帮我端菜。
脚步声,笑声,说话声,一切都真实而亲切,就在他的身边,只与他隔着一扇门。
饭菜的香味从门缝里飘进来,仿佛是家的味道。
杨竹在严锐的房间里完成了缓冲,迟钝地高兴起来。他高兴到不知道该怎么办,问:“我这样会不会很傻?”接着就不吊脖子了,把手收为己用,理理头发,掐掐脸。严锐放开他,他原地打了两个转,冲进卫生间,洗完脸还对着镜子仔细看看,笑起来。
这是他过得最幸福的一个生日。
他坐在严锐的旁边,半点拘束都没有了。严妈妈做了丰盛的大餐,他就边吃边夸阿姨手艺好,可能是由于太开心,连以前说出来会嫌肉麻的夸赞都能自然脱口了。严爸爸开了瓶啤酒,一桌四个人三个喝可乐他一个喝啤酒,杨竹瞧了又瞧,再瞧。他以前没喝过,不敢喝,但心里一直抱有对酒的好奇,毕竟真男人不能畏惧喝酒!现在有机会了,又是自己的生日,他突然胆大包天地说:“叔叔能不能也给我倒一杯?”
中年男人没几个不喜欢拼酒的,严爸爸闻言乐了,脸先朝向自己的老婆申明说:“是小杨自己要喝的啊!”
他给了杨竹一满杯,两个人干杯,杨竹先拿过来闻了闻,眼角余光瞥到严爸爸已经一饮而尽了,乍然就觉得我也不能输,一下子全灌入喉!
“好!”严爸爸给他鼓掌。
严妈妈推他一把:“瞎起什么哄呢。”
严锐则靠近了:“什么感觉?”
杨竹傻笑起来:“爽!”
小笨狗。严锐按了按他的脑袋,他缩缩脖子,拿过啤酒,给自己再倒了一杯。
杯子刚满,又一个空着的玻璃杯推到旁边,严锐的手指停留在上面,点了点。
“我陪你喝一杯。”他说。
杨竹真的幸福到快晕过去了,他迫不及待地给严锐满上,兴奋举杯,清脆地碰了一下,声音挺好听,于是再碰一下,咕噜咕噜全喝了。他又很快地把酒杯放下,看严锐喝酒的模样。
说过一百遍也还是要说,严锐是他心中的完美模板,应该是烟酒不沾的完美人类,就算要沾也必须用最高级的品类。但严锐此时就坐在他的身边,身上还穿着白橙色的校服,纤长的手指握着小小一个玻璃杯,送到嘴边,喝酒的模样随性自然,干脆利落,两口便饮尽了,一滴不剩。
虽然和心中想象的穿西装喝红酒的场景完全不同,但杨竹还是觉得,眼前的严锐照样帅到没法形容。
如果不是叔叔阿姨还坐在旁边——杨竹突然想——他一定会直接把严锐扑倒在地,亲到没法呼吸。
杨竹的脸上冒着热气,用力扭回头,接着给自己倒酒。对严锐的妄想在这个时候腾腾地窜了起来,他只能用酒精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吃完饭,严妈妈从厨房里把备了好久的蛋糕端出来,给他插蜡烛。四个人围在桌边,严锐去关灯,再在黑暗之中重新走到伴满烛光的杨竹身边。
严妈妈领头唱生日歌。杨竹酒喝得有点多,晕乎乎的,本能看了看严锐,这才闭上眼睛。
他的感官迷离,在这迷离的一切中,唯独严锐给他唱生日歌的声音格外突出、清晰。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严锐唱歌。
在这片温馨的黑暗中,杨竹笑了起来,对着蜡烛许愿。
他渴望亲情、友情、陪伴,他喜欢今晚的所有,喜欢叔叔阿姨给他的关爱。他还喜欢考出好成绩时老师的夸奖,喜欢上周和严锐打球时赢球的欢呼雀跃。但他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许愿一般只能许一个愿望的吧?
如果只有一个愿望,那他希望,严锐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第49章
飘飘欲仙地过完一个生日,最后站都站不稳的杨竹被严锐扶进房间里休息。他躺在床上,打嗝一半带着啤酒味一半带着奶油味,奇怪得要死。严锐在房间里走动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好一会儿,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晕成一个彩圈,悠悠的,仿佛落下来了。他缓缓举手去触,什么都没抓住,过了两秒,一只漂亮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
“起来。”严锐对他说,“去洗个澡。”
对,他喝酒了,浑身都是味道。杨竹慢吞吞地想,可能有点臭,该去洗澡。于是他撑着身子爬起来,晃晃悠悠几下,坐着了,严锐坐到他身边来,揽着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
“再休息一下。”严锐又说,“衣服我帮你拿好了,放在浴室里。”
原来刚才严锐走来走去是在做这个。杨竹开始傻笑,脑袋搭在他肩上说:“你伺候得好周到!我什么都不用干了!”
严锐煞是纵容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