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模模糊糊的,像糊着一层砂纸,灯光打在上面都成了漫反射。
他微垂下头,捏紧了沙发扶手,能看到手背泛起的青筋。
“依舸,”他说,“我总不会害你。”
他这样说不给我震撼是不真实的,可这样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我冷声道:“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却不相信自己?而且,邹老板,”我故意叫他老板的称谓,以疏远彼此的关系,“此事涉及到我父亲。身为人子,理应查得水落石出,不让有心之人染指父亲身后事。反观之您和罗大公子,知晓的事情只会比我多,这让我怎么想?”
他不再说话,也不看我。
我却觉得荒谬,只不过一句想当然耳的警告,便要寻到这般偏僻的地界,装神弄鬼,好似见不得光,又没个道理。荒谬!简直是荒谬!
“我也不指望您能将已知的事情告诉我,但同时希望您不要插手我的事。”说完转身,手搭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锁便开了,“邹老板,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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