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去了,随同那赵公子一起,估计是有急事。
在门口,孙巧巧还收获了吴小姐和罗姑娘双双奉送的白眼一枚。
杨糖糖不高兴地哼唧,还之以白眼,主要是针对那罗姑娘。
“巧巧姐你不知道,这罗家的姑娘不要脸皮,自打听过表哥一回琴,就一直死缠烂打的,要死要活的非得要嫁给表哥。”
许子兰的确有偶像气质,女人哭着喊着求嫁也正常。
只不过被这些女人恨上的自己,很无辜啊。
“蓝蓝姐被公主娘娘叫回去了,听说也要议亲了呢。”杨糖糖又不开心地道。
孙巧巧惊讶,“不是定的你表哥?”
杨糖糖切了一声,“她倒是想,只是公主娘娘是不会同意的。”
孙巧巧不解,许子兰除了比杜蓝蓝大七八岁外,其他条件都过硬啊。“为何?”
杨糖糖摇摇小脑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蓝蓝姐姐幼时就要定给洛城李家的。”
唐芳年插话,“洛城李家,太子妻舅?”
杨糖糖眨眨眼睛,“是的哦。”
杨诚又在一旁斥责了,“没影子的事,别瞎说。”
杨糖糖委屈地扁扁嘴,“我哪有乱说,娘年前还提起过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诚阎王脸给瞪了。杨糖糖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与他们别过之后,孙巧巧问唐芳年,“刚刚你一副了然的样子什么意思?”
唐芳年笑,“杜姑娘这亲事成不了。”
孙巧巧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唐芳年叹气,“太子只怕要坏事了……”
这种事,他怎么清楚的。孙巧巧略无语,“你们读书人难道真能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太神奇了吧,哪怕信息爆炸的后世也做不到吧。
唐芳年笑,“哪有这么神奇。只不过是从邸报上得来的一鳞半爪,旧年又去了京城,再综合同年好友所知,对时局多少有些了解。”
孙巧巧汗颜,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有这种才能。果然废柴放在哪里都是废柴。
“昨晚这赵公子,是皇子还是皇孙?”
“十四皇子,据说近些年来很得陛下看重。”
从唐芳年这儿了解到,除去中间幼年夭折的,成年的皇子居然有十个之多,这十四皇子今年刚满了二十,下头还有四个弟弟。
“那这么说起来,京城的时局很紧张啊。”
唐芳年点头,“若太子坏事了,局势会更复杂。”
孙巧巧皱眉,“那现在不是为官的好时候啊,一不小心就……”
唐芳年笑而不语。
令人讨厌的笑容。孙巧巧翻了白眼,想着反正唐芳年还是个秀才呢,离考进士还有一大截路要走,做官还早呢,因此丢开手不管这事了。
到了渡口乘船。
孙巧巧问唐芳年,“昨晚你跟世子聊了些什么?”
唐芳年又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被孙巧巧狠狠掐了一把手背。
唐芳年忍着痛,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仍旧不说。
孙巧巧摸下巴,“你昨晚怎么不醋了?难道你不在乎我了?”
这个疑问一直在心底绕了一晚上。
只不过问出来,唐芳年倒先脸红了。孙巧巧特别无语,这种话放在后世男女朋友之间根本就是日常狗粮模式了好么。
古代人就是容易害羞。
“我知世子是个极重规矩礼仪之人,他绝不会冒犯你。”
这是不吃醋的理由嘛,孙巧巧撇撇嘴。“我可不愿意你去见别的女人,尤其张家那位。”
唐芳年赶紧道,“绝不见别的女子。”
孙巧巧轻哼,“昨晚那王秀芝一直与你遥遥对视,你以为我见不到么。”
唐芳年额头冒汗,“我并未与她对视。”
孙巧巧斜视他一眼,要不是念在他表现良好,哪能给他好脸色。
静了静,唐芳年忽然道,“昨晚你这桃花诗,倒是极妙。”
这回换孙巧巧不说话了。
“白云庵脚下,倒是有一片好桃林。”
唐芳年念念有词。
孙巧巧转了转身子,不看他了。
唐芳年也转过来,笑眯眯地望着她瞧。
孙巧巧汗颜,“那真的是忽然冒出来,忽然就写了。”应该说是抄了……早知道就不装逼了,这回挨雷劈了吧。
唐芳年怅然若失状叹气,“什么时候也能为我写诗呢?”
孙巧巧气势汹汹地瞪他,“问世间情为何物……那不是给你的么。”
唐芳年面色红了红,眼底缀满欢愉,却还是叹气,“只有半句而已,算不得诗作。”
孙巧巧轻哼,“你也没写诗给我呢。”
唐芳年笑眯眯的,“我写了许多,回头给你送来。”
孙巧巧无语。他这人诗才敏捷,作诗跟喝水吃饭一样自然而然,那自然要做多少有多少了。
“我不擅长这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逼我,不是好人。”
唐芳年笑叹,“你这人面桃花一出已是桃花诗之冠。”
言下之意,不会作诗是假。
孙巧巧悚然,唐芳年都这么以为,别的人就更甚了。
“以后这种文会,我再不去了。”死也不去。如果是限韵诗的话,她连抄都抄不好啊,肯定露馅。
唐芳年竟也点头。
“不去也好。女子言辞锋利,总不饶人,会让你受委屈。”
孙巧巧深知自己战斗力低。如果是宅斗或者宫斗的话,肯定活不过两集。
回到家里,唐芳年果然转手就送来一沓诗作,从暗恋开始到京城时节思之如狂,再到现今的浓情蜜意,这人竟然做了三四十首。
其中有一首,孙巧巧背过的。宋·陈亮的点绛唇·咏梅月。
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小窗如昼,情共香俱透。
清入梦魂,千里人长久。君知否。雨孱云愁。格调还依旧。
“这一首是在京城写的?”指了宣纸问。
唐芳年点头。目中异彩连连,这的确是他最得意也最动情的一首词作。
“京中那客栈虽简陋,院子里却有一株老梅,听说几年不曾开花了,不想那日清晨推开窗扇,惊见老枝上冒出来两个花苞。心下激荡,才有了这一首。”
孙巧巧翻白眼。“所以是梅花喜人,不是相思缠绵?”
唐芳年笑,“怎么会。那时迟迟等不到你来信骂我,我日日胡思乱想,一时恨不得立即回来悔过,一时又担心你已抽刀断水再不理我,心底没个安放处。”
孙巧巧无语。心想这人八成天秤元素较多。
“格调还依旧,啧。解释再多都没用,负了我就是负了我。”
唐芳年赧颜,不敢吱声了。
“你不是要诗么,磨墨来。”
唐芳年属浪漫派的,喜欢文青那一套,那就震震他。
辛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