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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泾不喜欢过年。
起码从前是不喜欢的。
或许是幼时独居过太久,于他而言,“年”不过是门上新换的一对桃符、元旦里辟瘟疫的一盏屠苏酒,是大清早便劈啪作响的爆竹声,是小孩子颈间挂着的压胜钱,是人们见面便要讲的几句无意义的吉利话儿。等老爹过世之后,他便连桃符也没有了,只能闭紧院门,挑块白布盖住那“三七堂”的匾,对着几碟白水煮菜蒸咸鱼,独自饮那祛风散寒的药酒。
至于今年嘛……
“师父师父!”小学徒被酒味儿呛得直吸气,却还是殷勤地斟好一杯屠苏酒,塞到他手里,“喝了这杯酒,祝师父又老一岁,离成为名震泾江府的大神医更进一步!”
“……”赵郎中不禁扪心自问,是自己平时感慨年资问题感慨得太多了吗,大过年的,这什么倒霉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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