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站起身。
“那更好,岂不是随了你们所愿?”May痛得口不择言。
“那个狙击手不是至声的人,我们也还在追查他的下落。”李云巍以为May想错了昨晚的事,急忙解释。
“我没在说这个。”May偏过头,懒得再说话,“你走吧,我要睡了。”
身后没有动静,李云巍尴尬地站了许久,犹豫地说:“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May?”
May烦躁地动了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李云巍不肯罢休:“如果哪里得罪了你,我还是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这样我真的快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的矛盾解不开,如何推进组织的合并?”
May大怒:“推你妈哔!合并就是天方夜谭,你不要再白日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认可你!弃影这辈子也不会与至声互利双赢!你给我记住了!荣叔!送客!”
荣叔闻声匆忙进来,劝李少爷回去。
李云巍坚持道:“你这样讨厌我,可是又明明救了我。”
“你不能死在这。”May说着,心想自己准备摧毁的东西,怎么能容忍被人抢先一步,“不过如果我父母还健在,也定然不会认可你!”May失控地嚷着,蜷缩起身子,恐怕是伤口破裂,淌了血。
“李少爷,您请回吧,今天少当家有伤在身恐怕难商要事,您不妨择日再议。”荣叔好言好语相送,李云巍无奈只得转身离开。
回到至声本部,李云巍在玄关换了鞋。尚思媛闻声迎接,向少爷问好,汇报着目前的进展。
“巍少爷,狙击手是埋伏在了两条街外的高层商务楼厕所隔间内,我们调取了监控,但是脸被刻意遮盖了,看不到面貌特征。这个人不止一回出入过这栋大楼了,据我推测他应该是一直密切关注着至声的动静,或许蓄谋已久也说不定。这次少爷外出散步,正好让他逮住了机会下手。”
李云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最近在管辖区内巡逻多留意一些,一旦有可疑的人立即上报。”
“好的巍少爷。”
李云巍进到客厅,看Through正一张张翻看堆积如山的资料。
“在做什么呢?”李云巍坐到Through旁边,伸手揽住他。
“帮老爷查找线索。”Through放下纸张,“弃影少当家情况怎么样?还好吧?”
“子弹打入腹腔,大量失血,不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了,还很有精神的跟我吵了一架。”李云巍无奈地笑笑,“对了,父亲呢?”
“老爷在书房。”
“我过去看看。”李云巍说着,往书房走去。
“父亲。”李云巍推门进去。
“回来啦?美美怎么样了?”李穹宇抬眼见是儿子,忙问道。
“醒过来了,没有大碍。”
“谢天谢地!”李穹宇松口气,又继续说,“这狙击手恐怕是此前跟至声有过什么嫌隙,才对你下杀手。”他重新埋头在电脑屏幕上,偶尔点着鼠标查找信息,“阿荣也是建议我,把近几年的交易记录翻一翻,或许会有蛛丝马迹。”
“父亲,”李云巍冷不丁发问,“您此前有没有做过得罪弃影的事?”
“嗯?”李穹宇一头雾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我去客厅了。”李云巍说着转身带上门。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生日
May吵着要出院。
“少当家,您再多忍几天,”荣叔劝着,“您这可是枪伤,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痊愈的啊。”
“不过是开了个洞而已,”May满不在乎,“缝一缝就差不多了。这小病房,圈得我浑身不舒服。”
这么多年,少当家倔强固执的性格始终没有更改过。荣叔叹口气只好妥协:“我会尽快安排出院的,请少当家稍安勿躁。”说罢退出病房,险些跟门口的人撞在一起。
“还是听荣叔的吧,觉得闷的话,我常来看望你。”
May越过荣叔见来人是李云巍,换上一脸大大的鄙夷:“你坚持天天来不累吗?”
荣叔向李云巍问了好,帮他们关上门。
李云巍把手里的新鲜花束安放在桌上:“只要能让你宽心,做什么都行,怎么会累。”
May伸手让他打住:“煽情的话留着对你的情人说吧,我不稀罕。这枪伤不是你造成的,你也不用心怀愧疚,请回吧。”
“怎么总是才来就赶我啊?弃影的待客之道呢?”李云巍别扭地抗议。
“走啊!要等我喊人轰你吗?”May提了音量。
前几日因了May伤痛未愈,李云巍不便多留,三两句问候就告辞。可是如今May的病情渐好,他便想进一步交流,力争解除了偏见。
“May,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年幼时交好的情感你都抛弃了吗?”
May皱了眉,眼中愤怒与悲痛相互交织:“抛弃的是你才对吧,李云巍。”
“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成见,可是你,却变了,现在毫无情感可言,变得这么冷血,这么绝情。”
“那么是谁害的!”May怒视着李云巍。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从宵义叔过世后,我们甚至都没有平心静气地说过话。”李云巍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
“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的心情。”May转过头,长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你又没有亲眼见过亲人的死亡!”
我有啊。李云巍闻言,低下头缄默。我有的。
巨大的悲伤席卷了眼前的所有,周遭一切化为旋转的光圈,时间疯狂倒转,画面清晰落定后,李云巍看见的是母亲微笑着的脸。
他坐在桌前,丰盛的菜肴微微泛着热气,蛋糕摆在正当中。
“小巍饿了的话,可以先吃哦!”张雯笙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上,一手帮李云巍摆了碗筷。
“可是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李云巍扁着嘴。
“就快了哦!”张雯笙安慰着,看了看手机屏幕,拨出去的电话仍然没有人接。
李云巍的九岁生日,他没有邀请任何人来热烈地庆祝,只有一个愿望,想和父母一家三口安稳地吃顿饭。父亲事务繁忙,常常深夜晚归,又一早出了门去,很少能够聚在一起。就算休整在家,也时常与母亲因为琐事争论不止。李云巍在这硕大的家里,终日寂寞得失落。
所以几天前,母亲询问自己想要什么礼物时,李云巍毫不犹豫地说:“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吃蛋糕!”
而父亲明明点着头答应了的。
傍晚的云层堆得很厚,哗哗落了雨。张雯笙掀了帘看向窗外,风疾雨骤,却寻不到李穹宇的身影。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