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七坐在旁边,陪着笑脸,阿慈不说话,光顾着吃东西——好像吃完,就该是走的时候了,就是个吃的意思,他也不介意——要介意,一早就得介意开了,非介意死不可。温七絮絮叨叨、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牢阿慈的头顶就是一顿唾沫星子,连洋房子隔壁搬来了一家洋人,洋人孩子长着一双玻璃眼珠,也挑拣着讲了——因为自己实在跟人家没得讲,只好讲些鸡毛蒜皮了。
他对比着上次在利顺德喜宴上的情景,一度对阿慈关爱有加,结果从对方嘴里得了一句“爽快人”;眼下这股关爱劲儿又上来了,这让周慈又是皱眉又是瞪眼,因为他实在是——耳根子软。
——他这个人,大开大合惯了,听不了好话——人家一好声好气,他就不好意思继续“晾”人家了。
周慈,他,生平从来没有跟人撕破脸皮、锣对锣鼓对鼓地吵过——尤其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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