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迟没有接话,却忽然站起身,船身一阵晃动。祁云怕酒洒了,赶紧握紧船帮保持平衡,再坐正时,见谢清迟竟已向着祁云侧身躺下了。他左手支颐,右手伸向祁云摊开,是个讨酒的意思。祁云将酒壶放进他手里,谢清迟也不收肘,就那样高举着一倾酒壶,一线酒液落在他嘴里,又溅开在他面颊上。
谢清迟向来温润自持,虽然近来对待祁云特别一些,却从未如此放纵轻狂。祁云怀疑他是醉了。去年在扶摇庄,谢清迟饮梨花酒时,说他醉了许多年。这样算,到而今,他又多醉了一年去。
小炉中火将燃尽,噼啪一声,闪了个火花便熄灭了。借着那火花,祁云看清谢清迟脸颊泛红,已是喝得微醺。谢清迟松手翻了个身,仰面枕在自己手臂上,道:“今夜月色不错。”
祁云不用抬头也知道谢清迟在说醉话。他道:“除夕是朔月,没有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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