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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一件纯黑大氅，大氅系带有些散了，露出里头微微有些凌乱的雪白衣襟，衣襟里头隐约有些什么，她下意识还要仔细看，唐羡之却立即发觉了，拢紧了大氅。大氅缀着的貂边毫毛乌光灿烂，衬着他线条清锐的下颌侧脸边线，显出几分微微的苍白秀致来。

他就那么靠墙站着，看着文臻，眼眸里似乎藏着整个大地的海，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文臻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雪未化的寒冷冬夜，在燕绥下令追杀他并由林帅父子亲自出手，好不容易逃脱之后，他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这实在不像是唐羡之的作为。

她又退后一步，靠着一棵枯竹，手指一动，一柄匕首滑落袖口。

对面，唐羡之忽然笑了。

他抬手，在文臻警惕的目光中，握拳轻轻咳嗽一声，道：“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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