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面。”
常寿为难,“殿下,恕奴才直言,您明儿的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没空去见云栖姑娘。就算您这边能勉强挤出些空闲,云栖姑娘那边也不一定有工夫出来见您。”
楚恬说:“明日宫宴上,我会中途溜出来,你想法子去替我问问云栖,问她明晚可否出来一见。
你我都知道,咱们大夏有许多地方,在中秋节这天有放河灯祈愿的习俗。
从前在宫里过中秋节的时候,皇后允许宫人们在这天,去御沟边上放灯祈福。
今年改在行宫里过中秋,宫人们放河灯的地方就改成了不染池。
明晚应该有很多宫人都会聚集到不染池放河灯,你跟云栖说,她可借放河灯这个理由,向吴才人告假,稍稍出来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我俩就在不染池见,就是上回我俩在不染池遇见的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偏僻人少,方便见面说话。”
殿下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怎么能不尽心促成此事。
常寿二话不说,痛快道:“奴才在大膳房有熟人,回头会托熟人借去含冰居送东西的机会,给有德捎句话,把有德找出来,再借有德的口告诉云栖姑娘。殿下知道,找有德出来说话,比直接找云栖姑娘要方便些。”
“嗯,你务必将此事办妥。”
“殿下尽管放心。”
楚恬点头,刚预备再嘱咐一句什么,却猛然咳嗽了两声。
常寿乖觉,连忙转身去关窗。
奇怪,他记得之前走时,窗明明关上了,怎么开了呢?
难道是没关严实,被风给吹开了?
常寿也没多想,在把窗子关严以后,问楚恬,“殿下,要不要请张太医来给您瞧瞧?”
“无碍,快过来,我还有事跟你交代。”
“嗳。”常寿应了一声,刚要回到楚恬跟前,却瞥见挂在窗边的那副画,那副他们殿下亲手画的梧桐树有些歪。
楚恬见常寿定在原地,盯着那副画瞧,也跟着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也发现了问题。
“这画怎么歪了?”
“殿下也觉着歪了?”常寿道,“是不是叫风吹的呀?”
楚恬心底忽然升腾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立刻走到画前,将画掀开,打开了画后的暗格。
见锦盒好好地躺在暗格里,楚恬心中稍安。
他将锦盒从暗格里取出来,并温柔地打开。
在望见盒中手帕的一瞬,楚恬刚安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有人动过这条手帕。”
一听这话,常寿的脸都吓白了,“殿下,奴才走的时候锁门了,殿下也都看见了,难不成是有人……”
楚恬和常寿一同看向了一旁的窗。
“殿下稍等,容奴才去瞧瞧。”
常寿立刻去到窗前查看。
窗台上很干净,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
常寿又立刻从窗内翻了出去,去外头寻找线索。
片刻,常寿从窗外翻进来,刚一落地站稳,就跟楚恬回禀说:“殿下,的确有人翻窗进来过,若奴才没猜错,那人应该是踩着凳子翻进来的。殿下别急,奴才这就去查,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不必查了,除了晴芳以外,没人有这个胆量。”
其实,常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没说。
“殿下,要不要奴才去把晴芳叫来。”
楚恬道:“先别惊动她,派人暗中盯着她,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奴才遵命。”常寿躬身道,接着又跪倒在地,“今日之事都是奴才的疏忽,奴才保证,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楚恬上前,拉常寿起来,“这事儿不怨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杀鸡儆猴了。”
常寿点头,“奴才一定会好好将功补过。”
楚恬拍了拍常寿的肩膀,“去吧。”
常寿走后,楚恬将锦盒里的手帕取出来,重新折了一遍之后,又放回锦盒里。
快让他跟云栖见上一面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他的打算全都告诉云栖。
若云栖说愿意,那自然是好。
若云栖说不愿意……
楚恬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锦盒,他是真不忍心,也是真舍不得让云栖为难啊。
……
第二日一早,在张罗完早膳以后,赵姑姑又亲自去大膳房,挑了一大块上好的羊肉回来炖。
肉炖好以后,赵姑姑没叫有德去送,而是亲自去送给王醒。
有德说,赶上中秋节,想回去看看有富和有兴他们,在向吴才人报备过以后,也出了门。
今日,云栖既不用去永宁轩送糕点,也不必为六殿下做豆沙卷。
云栖无事可做,能陪她说话的人也都出门了。
云栖便独自一人,捧着脸坐在桌前,将今夜的计划在脑子里过了几遍。
无论几遍,她都觉得这计划万无一失。
但事无绝对,万一中间出现一点儿差错,她就没命回来了。
在去拼命之前,她特别想见吴才人,跟吴才人说几句话。
那就去见吧。
眼下,雅音因为人中那里被赵姑姑掐破了,人中连带着上唇都肿的老高,暂时不能出来见人。
墨心的嗓子则是哑的都说不清话。
至少这几日,雅音和墨心都不能去前头伺候吴才人。
因此,这两日吴才人近身的差事,都是由玉玢来当。
虽然玉玢已经不敢像吴才人失宠的时候,对吴才人那样横眉冷对,恶言相向,但却伺候的很不尽心。
吴才人不喊她,她就只管待在屋里躲懒。
云栖从小厨房出来的时候,正见玉玢倚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打盹,逍遥极了。
如今,玉玢见着云栖,眼中多少还是会有恐惧之色。
玉玢一直都相信,相信含冤而死的宜香没有走,就附在她往日的好姐妹云栖身上。
然后时不时的出来作怪。
玉玢对宜香问心有愧,害怕宜香会找她寻仇。
而她惧怕云栖,也不仅仅是因为怕宜香的鬼魂,也是真的有些怕云栖这个人。
在玉玢看来,自从宜香死后,云栖就变得跟从前很不一样。
从前的云栖不能说是逆来顺受,但整个人都很温软和善的,任你如何想要激怒她,她就是不跟你急。
但如今的云栖,眼中是有杀气的,杀气还越来越浓。
这种程度的杀气,不是像云栖这般大的小姑娘该有的。
杀气之重,倒是跟当年刚刚失子的景嫔不相上下。
怪吓人。
玉玢是真不敢招惹云栖。
她相信,她一旦把云栖给惹急了,云栖真会杀了她。
玉玢不敢招惹云栖,云栖也懒得搭理玉玢。
两人你晒你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