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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让满腔热忱的土地,脚下的云州就让他焦躁不安。
不堪回首的往事像块结疤的伤痕,宗信就蜗居在那方寸间,循环着自我催眠。
本该一目了然的怨怼,被顾熹这个和稀泥的,搅得心烦意乱。
可顾熹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呢?
宗信从枕下掏出那把勃朗宁,临走前他留给顾熹最后的话,是关于立冬的。
“顾熹,十二年前西南边陲闹雪灾,茫蛮冻死了不少人。我们一家三口就是在救灾的路上因为地滑,连人带车滚下山坡,我被我妈死死护在怀里才逃过一劫。我爸妈死时面目全非,而我却被顾家救了回来。
其实这么多年,对顾家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感激。
如果不是顾股忠救了我,我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
可我也恨他们没让我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恨沈茹婷,害我没见到念云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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