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平白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的师尊大他百岁。

他挣不到过去百年里的头一个，早有人伴他春露秋霜，为他赴汤蹈火。

而他的生命又太短。

他不能陪他一直到余生的尽头，百年过后他归于尘土，犹有新人在侧。

原来他们之间的，才是这世上最深的鸿沟。

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想什么呢？”独属于那个人身上的莲花冷香萦绕在侧，玉白指尖抚上他的头，抓了抓那头乱发。

重九回过神来，忙道：“师尊怎么出来了？”

“说了去弄吃的，结果等到肚子都叫唤了，还见不到个人影，原来是跑到外头跟人买醉。”北山蘅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轻声骂道：“小孽障，想饿死我就直说。”

仙人修习辟谷，又怎么会饿？重九知道他是哄自己开心，换上一张笑脸凑过去，贴着耳朵道：“昨晚上弟子还没把师尊喂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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