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妖怪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妖怪,至于刺史府那些下属同僚对于小妖怪的负面评价,她嗤之以鼻,那是他们没看见小妖怪的好! 又有步声传来,轻而平静,随便儿脸色也慎重起来,对黑暗弯弯腰:“檀姨。” 闻近檀从黑暗中走出,她来湖州并不久。之前一直在留山主持苍南和滇州两州的江湖捞好相逢以及千秋盟的诸般事务,千秋盟秘密分批转移湖州填充湖州州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一直交给她监督,直到一年多以前,所有经过审核筛选可靠的千秋盟人员都顺利进入了湖州州军,苍南和滇州的江湖捞好相逢分店也开到饱和,往周边扩张,且寻找到合适的管理人,闻近檀得知君莫晓从军后,便来到了湖州,做了文臻的副手,打理湖州及周边一应生意事宜。 她性格看似怯懦实则腹黑大胆,经过当年萧离风的离去和这些年主持南边事务的锻炼,怯懦已去,显得沉稳周全,作为最早跟随文臻的人之一,在文臻一众亲信中,地位也最高。 随便儿在一众叔姨之中,也最怵她,规规矩矩给她见礼,闻近檀只摸了摸他的头,道:“走吧。” 文臻在走之前,已经将身边人做了安排。潘航已经实际掌握州军,寒鸦留下辅佐张钺,冷莺向来不露面,是她的秘密护卫。妙银擅长蛊术,也是一直作为文臻的秘密帮手养在府外的,妙银和相当于大管家身份的闻近檀护持随便儿一路远走,一个善蛊,一个有钱有人,当可保随便儿一生无忧。 地道连接的不是江湖捞也不是好相逢分店,而是随云书院,在任何时候,读书人所在的地方都是最受尊敬的地方,随便儿从密道口出来,正是随云书院山长的书房,而山长以及院内的典学教授们以及得知刺史即将卸职上京,都匆匆离开了。 备好的马车赶来,闻近檀便让随便儿上车,随便儿却摇摇头,“不,我还有一件事没做,这件事不做完,我才不走。” 两个姨拗不过他,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此刻,随便儿从灌木丛中出来,囚车已经过去了,他也便没了先前的狼狈搞笑挣扎之态,轻轻松松拨开灌木丛出来,但问题是,他不是从灌木丛上方出来的。 他是从灌木丛对着的山坡下方出来的。 他出来后,便转了个身,拐了个弯,找到那个山坡下方的一个洞,钻了进去。 而还在城门前表演完毕的兔子狐狸老虎猴子们,趁着所有人再次跪倒相送的时刻,一矮身,溜入人群中不见。 等到人们从离别的悲伤中终于拔出情绪,等到遵照文臻嘱咐不得露面的妙银和闻近檀发现随便儿久久未归,人们才后知后觉发现,刺史府那七个孤儿,一起不见了。 …… 时间再回到半个月之前。 秋末的天京,过早地有了衰败之气,黄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砖地面微湿的缝隙里,细细长长,像一支悄悄翘起的手指。 再碎在匆匆踏过的青色官靴里。 景仁宫里穿梭着无数的官靴,却并没有杂沓的步声,厚重的深青色长毛地毯淹没了焦灼的脚步,也附着了夹杂着药味、檀香、和长期缠绵病榻之人独有的微微腐朽的气息。 殿内唯闻碗匙交击声响轻微,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已经喂不进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门边有人低低传报:“太子殿下,宜王殿下到了。” 榻前华服男子转过身来,将手中药碗放下,正是被软禁多日的太子。 而他身边,满身插戴隆重,仿佛时刻准备着上朝的皇后,脊背一绷。 自从前几日陛下夜间看折子时忽然倒下,太子便从被软禁的东宫里出来了,连同同样被软禁在凤藻宫多日并已经瘫痪的皇后,也就这么忽然便好了,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好的,但是能在皇宫屹立多年不倒的人,有那么一些他人不能知道的本事,并不足以之为怪。 德妃向来不理事,太后也是一向只在她的香宫里。宫里好像只有皇帝会理会这些,皇帝一旦倒下,自然是皇后太子为尊。 珠帘晃动,转过身量修长的人影,一进来,满殿的人都觉目光如洗而心头一慑,急忙低头跪拜。 太子还捏着碗边的手微微一紧。 老三已经几年没出现在皇宫,居然对这些奴才还有如此威势! 燕绥却不看任何人,连太子和皇后怎么解禁都懒得理会,目光只落在榻上的人身上。 他回到东堂,本要折转向湖州,却在半路上接到急报,说陛下病重,去迟了怕是见不着最后一面,他微一犹豫,终于还是转了向。 此刻殿上,榻前,见那一向慈和的父亲,形容枯槁,气若游丝,闭着眼睛,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胸口起伏,明显已经油尽灯枯。燕绥上前两步,又停住,听得太子轻声道:“……父皇先前还好,还能勉强理事,这几日总断续昏迷……不过老三,你还知道回来?” 燕绥对他质问语气置若罔闻,只一瞬不瞬地盯着皇帝的脸色。 太子抿了抿唇,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转头慈和地道:“老三既然回来了,一路风霜,也是辛苦。只是听说你是从海边回来,想必是回去了你的师门,你那师门多奇药,你可有什么灵药,赶紧拿出来,救救你父皇。” 李相和单一令两位重臣也在,闻言都希冀地抬头。 燕绥依旧不看她,淡淡道:“药需对症。随便拿出来,用了好也罢了,用了若不好,你两人正好可以说我弑父。这法子挺好。” 太子和皇后霍然变色。 宜王行事向来狠辣不留余地,但往日也多懒得计较,几年不见,如今却像连那层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殿内气氛几乎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燕绥又淡淡地道:“陛下身子虽然一向不大好,但是我走的时候,明明并无大碍。怎么就两年便衰弱至此?又是因何忽然倒下的?太医院的脉案呢?之前的饮食呢?用具衣着等等所有呢?都查过没有?” 太子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陛下是被人暗害吗?” “太子殿下误会了……”燕绥一笑,“我不是暗示,我是明说。” 太子气得险些一个倒仰,燕绥又一笑,有趣地瞧着他:“我便是明说又如何?陛下忽患重疾,为人子者有所查问,岂不是题中应有之意?太子为何如此愤怒?”他对着太子微笑,轻轻道:“……又不是说你是凶手。”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温柔又亲切,太子却听得浑身一麻。 李相和单一令对望一眼,都在心中摇头。 眼前这位东宫之主,城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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