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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堂堂一个白领混到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天桥底下要饭的乞丐呢。
季柔很嫌弃的拿手扇了下,偏过头去,“我救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现在是被债主找上门来还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整了,所以就想找我帮你解决?”
阿兰趴在地上,伸着手想去够她的小腿,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抓到了小腿那一节的裤子,她眼泪不停往下掉,哭着说,“季柔小姐,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们了!之前你吩咐我们做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你要是再不救我们,我们就彻底完了!”
她哭的很伤心,眼泪鼻涕一大把,可看在季柔眼里却毫无一丝怜悯,反而是厌恶的指使着下人把她拉开。
“你知道我这条裤子有多金贵吗?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阿兰死死的抓着小腿那节的布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
佣人见拉不开,只好进屋子拿剪刀把那一块的布料剪下来,然后把她踢开,让她没办法靠近。
季柔这才心情好了一点,可因为这事她打消了最后一丝帮忙的想法,“你这是跟我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不记得有指使过你?别出了点事想逃开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啊,这次的事情到此结束吧。”
阿兰整个人都呆住了,双目无神,“结束……是什么意思?”
季柔让人拿来包,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现金,丢在她身上,“我之前给你的好处不少了,看来我们曾经一个公司的份上,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阿兰楞楞的趴在那,即便是钱掉下来也没伸手去接,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似得,泪水不停的往下落,怎么也止不住。
她看的烦了,抬手叫来人想把阿兰赶出去,可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伴随着俏丽身影现身。
“对一个为你做事的女人这么狠,难道你就不怕她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捅出去?”
季烟穿着一身咖啡色长风衣,一头靓丽长发就这样随意的披在身后,黑色长裤包裹着她修长的腿,精致的脸蛋上笑意浅浅,看着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
季柔心里有个不太好的想法,眼睛一瞪,“你这个时候不应该住在医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烟双手插兜,轻笑道,“我的姐姐可真是神通广大,剧组已经把消息彻底封锁,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我受伤住院的?”顿了一下,她又摇摇头,“你就老实认了吧,这次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佣人一个头两个大地看着这两位小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虽然季振雄不怎么喜欢季烟,但好说歹说她也是人家亲女儿啊!
季柔被佣人气了个半死,指着季烟大骂道,“她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女儿,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人给赶出去!她不是季家的人,没有资格踏进我季家!”
佣人连忙上前,就在他们准备上手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保镖拦了下来,他们围成团保护着季烟。
季烟看到他们凭空出现时,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却转瞬即逝,依旧从容自在的站在那,“姐姐怎么这么生气,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季柔深吸一口气,如果到现在她还看不明白的话,就真的是个傻子了,她脸色十分难看,“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要对你下手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让身边的保镖去扶阿兰站起来,“你这样容易受寒,还是站着说话吧。”
季烟说着,从兜里取出一条手链,“从你主动找我并且跟我提陆霆深和那个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那时只是怀疑,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才确定的。”
这件事情其实看上去很简单,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陆霆深的事,她脑子难免不太灵光,所以直到那么晚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不过,所幸也不是很晚。
季柔死死盯着她拿着的手链,咬牙切齿的开口,“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怎么会发现!”
察觉到她话里的杀气,围在季烟身边的保镖顿时像把要出鞘的剑,杀气凛然。
季烟抬起手,轻轻摇头,随后才看向她,“真的天衣无缝吗?让我猜猜你的计划,是想要借助那个艺人杀了我,然后你为她伪造身份金蝉脱壳让她去国外生活?还是说,你只是想借此警告我?”
说完,她没等季柔回答,又自己推翻了所有的猜测,“你既然想到这些要对我下手,就不可能只是警告。应该是想借这次彻底杀了我吧,只可惜啊你的计划实在是漏洞太大。”
费尽心思做了这一切,只是警告未免太说不过去。
可若是想彻底杀了她让她消失,又太过异想天开,无论如何她这个计划都不可能成功。
季烟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恍惚的阿兰,笑道,“一个没杀过人的人在动手的那一刻,肯定会迟疑,所以她不可能杀了我。”
季柔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指甲掐进了肉里,粘腻的血液星星点灯的冒出来,“你不会把死亡这种事情堵在她迟疑上,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你发现了。”
说话的时候,她像是没有看到身边的人,脚步缓慢却一点一点往季烟那走去。
就在快要靠近的时候,被保镖强硬地拦了下来,“季柔小姐,我们并不想对你下手!”
季烟这次没有开口阻止,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在你主动跟我说陆霆深在片场的情况时,你到底是低估陆霆深这个人了。就算是真爱,他也不可能在时隔多年后仅仅收到一条短信就察觉不到身边人的靠近。”
尤其是陆霆深那种冷漠如斯的人,他连被女人碰到都要换衣服洗手恨不得上消毒液来个全面消毒,又怎么可能被季柔说的这么不设防。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很古怪,只是她那个时候心里装着怀疑和一丝感情,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罢了。
看到季柔脸上的错愕时,她收起脸上的笑,讽刺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有些时候我甚至在想,他真的会爱上谁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以至于这些内容被来者听了个一清二楚,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
“时至今日你有没有后悔过,如果那日跟江城结婚的人是你,点出陆霆深的人也是你。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就只是季烟,而不是陆夫人。只可惜上次的婚礼我就看出来了,你赌不起。”
这一切就像是注定好的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季柔眼神几经变化,随后才说道,“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成为陆夫人你很骄傲,还是说你真的有这么恨我,甚至不惜自己送上去被捅一刀也要把我做的事情公之于众?你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我身败名裂还是没有不再跟你争陆霆深?”
她现在就像是个已经认输的输家,什么也不问只想要一个答案,可话里似乎还带着深意,想要勾她进套似得。
身边的保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动作吃顿地往后看,这一看想跟季烟说些什么,却被那人阻止了。
季烟觉得她的话有问题,但到了现在她也不能耍花样,便不设防地回道,“我不会把你做的事情公之于众,反之我还要把这些保护起来,一辈子不让人发现。”
季柔懵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她的目的,“你心思真恶毒!”
她掌握着季柔做过的所有事却不外泄,这样季柔就得时时刻刻防备着她在什么时候把东西爆出去。
随着她的事业一步步走到巅峰,那种恐惧感也就会越深,时间久了就会跟毒药似得埋在骨子里。
站的越高,摔得越惨,恐惧也就越深。
季烟要的就是她惶惶不可终日,这辈子都不能对她起其他的想法甚至是陷害,而这就是她不惜伤害自己换来的结果。
她很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吗?可我却觉得这还不够呢。”顿了一下,季烟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对于你喜欢陆霆深这事我一点也不反对,你要是真的把他抢走我反而会开心得不得了。”
反正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属于她的,跟谁在一起也无所谓。
季烟看向阿兰,吩咐道,“把人带去洗洗吧,这么一身实在是太难看了。”
季柔看着她身后脸色越来越黑的男人,心里突然起了幸灾乐祸的想法,眼神十分复杂,“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陆霆深,原来不过如此。”
如果没有她这句话,季烟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可正因为这句话,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等那个人回来的时候我应该让位于她。一个心里还念念不忘着旧人的男人,我要来有何用?”
季烟语气洒脱,脸上也全无纠结,像是早就想清楚了,“更何况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属于我,你们看到的东西只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所以对于这些我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却正正好对上了一双含有怒气的深邃眼眸。
“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