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击的普通人,完美。
在听完工藤新一的话后,白鸟绘里就有了这个念头,但为了保险,还是决定再稳固一层保障,最终敲定下个短暂有效的追踪符。
她看看工藤新一那双被改装过有强劲动力的鞋,觉得自己的计划毫无问题,藏药到本丸里,用灵力把琴酒东西放回去,再伪造好现场,然后伸手迅速结咒,在他们脑海里互相种下印咒,确保他们记忆更改,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才缓缓出口气。
灵力消耗好大,累。
她起身准备抱着工藤新一出去,然后晃了晃,只感到身上一阵发麻,灵力乱窜,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在药研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在哪里。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她意识有些朦胧,心里却无比清晰冷静,在身体无法控制直接倒下的那刻,她好像听到了有人边喊她名字边跑过来。
最后在视线陷入黑暗前,她看到那人焦急的神色,和那双透出悲伤的双眼。
白鸟绘里任由自己被他接住,迷迷糊糊地想,是太宰前辈啊。
他果然和她猜的那样,智谋超群,竟然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她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第19章 醒过来了
沉睡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均匀,脸色红润,但就是昏迷十几个小时后,都不见有转醒的迹象。
心急如焚的迹部景吾去和医生交流情况,太宰治留在病房守着,除了他之外,这个病房再也没有别人,也愈发显得清冷没有人气。
他阴沉着脸,将手放在白鸟绘里手腕处,沉稳有力的脉搏在跳动,连他的心也跟着在震颤,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太宰治想到自己赶到时看见的场景,抱着小孩的白鸟绘里在他眼前浑身浴血地倒下,和几年前的回忆几乎一模一样。
简直是噩梦重现。
他有些难过地想,为什么总是要让他看见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呢,织田作是,白鸟绘里也是,他自以为能够掌握全局,命运却总是在你意料不到的地方给与你致命打击,一出手就夺走你最想挽留的人和事。
若是人类活在世上,就是用生命体验永远不变的经历,再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么非要痛苦地延续生命,真的有意义吗?
织田作,你让我做个好人,来到光明的这一边,我做到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将头埋在手心,放在病床边上,织田作,我到底该怎么办。
“天亮了啊。”
细微的声音小的不可思议,但是沉浸在回忆里的太宰治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抬头,就看到白鸟绘里睁开双眼,静静看着窗外。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和一个无欲无求的神明接触,哪怕手里还握着她的手,但是距离却远隔九重天。
他忍不住胆怯地松开手。
“太宰前辈?”
白鸟绘里感觉到手里一松,她好奇地望回去,正好看到太宰治有些发呆地看着她,眼里有光芒浮浮沉沉。
太宰前辈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还以为他习惯用嬉笑隐藏所有情绪了呢,毕竟大家没一个人能懂他,体会到他的内心,只能让他自己寻求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是因为中了招沉睡化解,却在梦里看到从前的缘故,白鸟绘里放低声音,以怕打扰一个泡沫般易碎的梦境的语气问他,“太宰前辈,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人了吗?”
“绘里酱,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太宰治试着笑灿烂一点,但是他真的感觉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问白鸟绘里。
白鸟绘里注视着他的眼睛,褪去所有情绪的他,眼里竟然只有荒芜和时隐时现的微光,她忽然明白了一点点,原来他看见的世界是这样吗。
那么可真是辛苦呢。
因为自己也有一段相似的经历,白鸟绘里勉强能理解这种感受,她当时明明很是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但就是没有办法抵御那种绝望和灰心,一切都没有办法引起情绪,只想早早脱离这个世界,或许还可求得半丝宁静。
但最后自己还是活下来了,太宰前辈也是,或许都曾有过一些转机出现在生命里。
虽然想了很多,但是白鸟绘里不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她想的东西只是根据自己经历推断的一角,可能和太宰治前辈经历的完全不同,若是不加思索地说出口,用自以为救赎的语气告诉他我懂你,只会徒惹人发笑罢了。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大家能在一起守望相助,有缘相遇就很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
所以白鸟绘里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在上面有常人无法看到的刀纹在变幻闪烁,笑得很浅淡,“因为,我有时看到熟悉的东西时,也会像太宰前辈一样,忍不住追忆一会呢。”
“你的表情在我看来,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都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哪怕看到再像的存在也无法缓解这种情绪,因为清楚知道,失去的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吗?”
在两人独处的环境里,太宰治所有表情都被他收敛起来,他鸢色的眸子直视着白鸟绘里,只见到她眼睛浓重的哀伤,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地沉甸甸,但是又无法真正来场暴雨,只能安静地等待它慢慢消散。
这时的太宰治才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白鸟绘里,除了她身上缠绕的违和感,还有她看似万事毫不在意但却聪敏通透的性格。
果然,人类的复杂性是无穷无尽的,也许不知道哪天,就会出现一个你窥测不了的人出现。
太宰治突然笑了出来,“绘里酱果然很有意思啊。”
他又回到那种生机勃勃的样子,再次伸手握住白鸟绘里的手,认真问她,“绘里酱,看在我们这么像的份上,要不要我们一起殉情自杀。”
他很难得地向白鸟绘里提出好久没出现的建议,然后就被白鸟绘里很认真地拒绝了,“不,我不要。”
白鸟绘里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的各处医用绷带,突然发现自己和太宰前辈的打扮有股迷之相似感,但她立刻忘掉这个不重要的东西,继续说她目前的心愿,“我发现自己之前的工作有些没处理好,所以准备接着去做,请恕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欸,绘里酱要辞职吗?”
太宰治大惊失色,“那我到哪里蹭饭?难道我就此要和我美味的料理说拜拜了。不要哇。”
他一副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蟹肉永别,心痛难忍的模样。
“不辞职啊,想找的东西在哪里都不知道,与其费心思去找,不如等她自己上门。”
白鸟绘里摇摇头,“我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比如等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