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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周末空荡荡的教室,宁致远突然感到,自己就是一棵从乡野来到岳江边的芦苇,一棵生长在七十年代的芦苇。两脚站在冰冷的江水里,风一吹浪一打,自己就倒下,风一过,还得顽强地站起来,笑看人生风云淡。他灵感顿发,在草稿本上奋笔起来。
我的蒹葭
今天早上,朋友问我,你为什么叫蒹葭,是不是芦苇的意思。我回答是,水里的芦苇。又问怎么这样低调,都低调得不像样了,想起就心酸。我回答,其实我一直是,站在河边,还一直把脚浸在水里,站得花开花落,一岁一枯荣。我又说,你知道芦苇,未必就知道像芦苇一样的人。我接着说,我知道,我就是其中一个。
蒹葭,又叫芦苇,在老家叫芭茅,可以折了来编成手枪,做成轿车,挥舞成旗帜……可以拼折成童年所有的快乐。在那个刚刚土地承包到户的年月,父母把我们像芭茅一样种植在地,枯枯荣荣任我们生根、发芽、长叶、开花、凋零。芭茅在那个时候的乡野随处可见,家家户户割了来做柴烧,噼噼啪啪的,烧得到处都是炊烟,熏黑了多少泥糊的脸。那时候的芭茅,和我们一起欢乐,几多泪水,几多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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